海丰县平东镇九龙峒地域占平东镇的一半,她毗邻海丰、陆丰、惠东、紫金、五华等县区交界点,山岭纵横。九龙峒因其易守难攻的地势,在革命年代是一处相对安全的天然据点,这里的人民更是与我军并肩作战,建立了难忘的鱼水之情,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追溯红色记忆,九龙峒最初的星火闪现在大嶂山北麓的凤翔古观,它以1923年保护“七五农潮”前来避难的彭湃、李劳工等革命志士而闻名海丰。海丰境内鲜有道观,而这座道观也因为在不同的革命年代庇护过革命火种,而更添神圣。素洁明净的建筑风格,古朴清雅的韵调,与周围满满的绿意相得益彰,身处其中,似乎世间纷繁都抛诸脑后。 1923年夏,海陆丰地区先后遭遇了两次强台风侵袭,农民收成惨淡,彭湃主持召开农民代表大会,讨论早造交租问题,决定至多按三成交租,争取广大农民兄弟休养生息的时间,可此举遭到地主豪绅强烈反对,以取缔农会、镇压农民为目的的“七五农潮”在海陆丰大地蒙上一层恐怖的阴霾。局势紧张之时,彭湃、李劳工等革命志士不得已只能隐蔽工作。藏身于凤翔古观仙姑殿西侧的亚髻庵。当时山里物资匮乏,隐藏于此只能依靠“外援”,而山脚下的坑口村便十分关键。
彭湃、李劳工在内的革命领导人物在当地群众的掩护、帮助之下,身居深山中,掌控大局势,九龙峒山区一度发展成为敌后革命活动中心。1928年,海陆丰苏维埃政权失败后,国民党调动近千武装对九龙峒的赤卫队实行“冬防会剿”,苏区沦陷,凤翔道观遭焚。 一把火将这座隐于山林的道观化为灰烬,可革命志士抛头颅洒热血的大无畏精神却深深地烙印在当地村民的心中。1935年海丰党组织恢复活动,九龙峒成为重要的交通站与联络点,见证许多重要历史事件的发生。
抗日战争时期,九龙峒重新组建了海陆丰中心县委,并以此为中心建立游击区,地方党政与当地群众并肩作战,相濡以沫,建立了难忘的鱼水之情,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革命篇章。 绿树环抱、鸟语花香,这个宁静祥和的村庄便是坑口村,由于这里群众基础好,地理位置优越,是许多革命志士开展革命活动的重要支点。在1940年8月至1942年5月间,成为中共海陆丰中心县委入驻点,时任县委书记的谢创同志就曾住在村上。1942年1月,爱国民主人士柳亚子父女被中共从香港沦陷区抢救出来后,由南方工委安排到坑口村避难。此后,坑口村党员又曾掩蔽过曾生、吴坚等革命人士,为中国革命作出了特殊的贡献。
九十岁高龄的李金水老人便出生于坑口村,是一名曾经参加抗战和解放战争的通讯员老兵。据他回忆,抗战陷入困局时期,为了躲避敌人的搜捕,时任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司令员的曾生带领麾下部队一度深居九龙峒山区,而曾生便居住在他的家中,由家人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当时,身为共产党员的母亲便是负责曾生与外界保持联系的联络员。 也许是从小受父辈和周围邻里的言行熏陶,李金水自小便立志为寻求真理而奋斗不息,十七岁那年他便毅然投身革命,在东江纵队第六支队任一名通讯员,开始了艰辛危险的地下工作,冒着生命危险穿梭于敌占区输送情报。在抗战迎来曙光之际,当时的海丰县长假借签订“解放海丰区”协议书为由,吸引李金水老人所在的东江纵队第六支队部队深入敌营,借机报以猛烈的报复,李金水在内的共产党员四散逃离,枪林弹雨中,李金水不幸中弹。 “一日一日福。”这是李金水老人回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说出的一句感言,朴实的话语却体现了身处乱世中人如蝼蚁、命比纸薄的惨景。可尽管如此,九龙峒山区群众寻求真理和自由的信仰从未改变。 坑口村村后的小山丘上如今耸立着一座花岗岩石碑,碑额正中浮雕五角星,两边饰以云纹,中间直书阴刻“革命堡垒户蔡蒜同志纪念碑”,碑上镌刻着的“革命堡垒户”便是坑口村村民蔡算娘,当地村民口中的蔡婶。 蔡蒜娘,同志们称“蔡婶”,她没读过书,中年丧偶,唯一的儿子李火昌是当地游击队的负责人也被捕牺牲于惠州狱中。蔡婶虽然孤苦贫寒,但她勤劳朴实,博爱无私,先后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掩护谢创、柳亚子等革命领导人物,当地人民都亲切的称呼她为“革命母亲”。 “赠我延年之大药,感君援手在穷途,当时行疫舟车瘁,此日重逢肝胆粗,各有相思动寥廓,可无魂梦落江湖,谢生长逝蓝生远,说到酬恩泪眼哭”。这是著名爱国诗人柳亚子父女避难九龙峒,受蔡算娘悉心照料,在蓝训才、谢一超、袁复等人护送下安全出境后作出的酬恩诗。字字藏隐忍,句句道恩情,而今便成为那段患难之情的见证。 “赠我延年之大药,感君援手在穷途,当时行疫舟车瘁,此日重逢肝胆粗,各有相思动寥廓,可无魂梦落江湖,谢生长逝蓝生远,说到酬恩泪眼哭”。这是著名爱国诗人柳亚子父女避难九龙峒,受蔡算娘悉心照料,在蓝训才、谢一超、袁复等人护送下安全出境后作出的酬恩诗。字字藏隐忍,句句道恩情,而今便成为那段患难之情的见证。 |